重庆绿林丛兵会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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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GAY公务员之“死”

近日,吴维在网上发表两封绝笔信,说自己由于同志身份受到了单位领导的歧视和家人的不理解,将要自杀,一时间万千网友温暖留言。在#5·17国际不再恐同日#这天,凤凰网视频播放与当事人的独家对话,希望每个人都有权利真实地活着,让我们将自由、平等、善良与爱传递下去。




(外景)


李文豪:所以现在这个地方是你的新住所吗?


吴维:这一个是我哥哥家,因为这个事情发生了以后的话,父母对我一个人身安全他有一点担心,所以我不能回老家,就是也不敢回老家,暂时住在哥哥家里面。




李文豪:你是什么时候决定要去赴死的?


吴维:死的话应该是4月11号,就已经开始确定了。


李文豪:为什么是这一天?这一天发生了什么?


吴维:从今年4月份开始,我就感觉已经完全走投无路了,就感觉反正我在单位里面已经特别声名狼藉,就感觉已经被推向了一个深渊一样,不管我怎么付出,我怎么多么努力,或者我在工作上做了一些成绩,别人不会联想到这些,他只会想到你是一个同性恋。


我记得有一次,比如说我公众号,因为这一篇信息推的特别好,老百姓反馈也特别大,阅读量应该对于各乡镇而言已经破了差不多两万,领导也表扬了一下。突然,吃饭的时候排队,这时候有一个同事说我,这个公众号推的非常不好,特别赞赏我,突然有一个同事就跳出来,他说他研究同性恋的。所以,就突然心里特别不是滋味,我说我工作的话,能力和同性恋难道关联度就这么高吗?


李文豪:他这句话出来非常刺耳是吧?


吴维:非常刺耳,就是说如果是不是同性恋,跟我的工作能力,我感觉没有多大的关系,我同性恋的话难道就工作不能做的很好吗?我学社会学专业的,难道就不能这一个事情办好吗?


李文豪:还有呢?


吴维:因为工作的原因是在清明期间,我父母包括我哥,特地他们三个来我工作的地方看望了我,看望因为那天我刚好在忙,清明期间加班,他们在帮我整理家里面的时候,发现了我很多,就是说那个材料,调查问卷、研究还有电脑里面稍微有一些东西。


他们一时难以接受,特别不理解知道吧,在他们心目中发现了这个东西,就觉得特别让人难以启齿,特别恶心的东西,后来我就和家里面起了冲突。尽管这个事情最后清明过后他们回去了,但是这十多天的时间,他们还是不接受。


李文豪:他们怎么不接受?


吴维:一直还是催着要我结婚生子这样之类的,就每天每时每刻都在催,像我爸的话,他稍微有点空就发短信给我,说快点结生子什么之类的。




李文豪:你心里是很难受的?


吴维:我就说做父母的话应该要理解一下子女,其实我也想结婚生子,但是有时候我又不能那样,我不能害别人这样的。


李文豪:综合的压力下,导致你4月11号那一天,决定想要有死的这个念头了?


吴维:就开始已经有这样一个想法了。


李文豪:后来是怎么去实践的?听说你有一个死亡清单吗?


吴维:死亡清单的话就是,因为我4月27号刚好是我来单位4年的时候,那时候我父亲他一直身体也不太好,原来都在单位里面晕倒过两次,就以这一个借口,就像领导请了假回老家。


因为我死的话我不想死到外面,我觉得落叶要归根,死我也要死到家里面。然后就回来家里面,到县医院里面买了安眠药,因为安眠药是属于处方药,处方药是每次不能过多开的,就分两天,买了两次,然后去我们县东街那个地方买了一些煤炭。


李文豪:那一天发生了什么?


吴维:27号的话,其实我26号晚上差不多8点的时候晚上回老家的,奶奶感觉我很异常,因为平常的话我都会回来事先跟她通知,这一个是突然回来一趟,而且是晚上。


因为一整晚我都没有睡觉,她至少有三次偷偷的,在我楼上,外面看了一下我,看我怎么样,她还有点不放心的样子。


李文豪:你都知道?


吴维:我知道,因为每次她要来的时候我就装睡。


李文豪:其实奶奶三次来看你的时候,你都是在写遗书是吗?


吴维:对的,遗书的话我从4月份那件事情发生了以后就一直开始,主要是我爸妈,因为这段期间他真的还是不能接受,主要是他有一些话真的戳痛了我的心,就说特别不理解,真的是特别不理解,说抢劫犯、杀人犯,连吸毒这样的都不如。


李文豪:你怎么想到说要通过遗书的方式主动的去出柜?主动的去曝光?


吴维:这个也不是说出柜,应该是一个了断。反正我已经不知道了,随便你,我死后随便你们怎么说,反正我已经不在乎了。


李文豪:你记得自己去赴死的时候,从你吞下安眠药到失去意识这一段期间你还有感觉吗?想了些什么?


吴维:我就感觉人活的真的有些特别累,真的太累太累,做什么都是错,怎么做都是错,不管我再怎么努力就是错,别人就是不会认同我。




解说:吴维小时候由奶奶一手带大,感情很好。原本我们和吴维约好,一起去他和奶奶住的地方看看,但出于不想再让奶奶担心以及对吴维家人的保护,我们只派了一位当地摄影师和他舅舅一起去拍摄。


李文豪:就是这个屋子是你的房间?


吴维:这个是我老家的房间。


吴维:这个是我老家的卧室,27号的话早上我就在这边,准备结束自己的生命,就想坐在这个椅子上,然后拿了那一个电饭煲的内胆,里面装满了炭,服了20片安眠药。


李文豪:就是坐在这个粉椅子上是吗?


吴维:对的,这一个粉椅子上。


李文豪:为什么会选择在厕所里面自杀?


吴维:厕所因为主要很多人都认为我们这个群体,同性恋是一个污秽不堪的群体,就特别恶心,让人恶心,既然包括我家人或者这么多人都认为恶心的话,我感觉那我就死在恶心的地方吧。




解说:吴维在轻生之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是给叔叔和几个要好的朋友发了一些自己的感慨,回忆生命中的快乐时光。他还留了一封信,交待自己的后事。恰巧那天早上,叔叔很早就起来,看到了吴维的微信,才来得及赶回老家救他。


李文豪:所以这不是一个一时的意气用事,或者说像一些比如说抑郁症患者,在那一时刻心情不好,想要做出自杀的这个举动,你其实是很清楚的,很清醒的意识到你这个行为?


吴维:我知道会带来一个什么样的后果,但是我感觉就是说我不后悔这个行为最起码,因为我感觉都没有人接纳过我,我父母的话他不接受,我在工作上面我感觉没一点获得感,反而全部都是挫败感,做什么都是失败,做什么都感觉是我的错,全部都是错说实话。


李文豪:所以从4月11号想到死这件事情,到4月27号去执行这件事情之间还想过一些什么?


吴维:想过我就是说我奶奶我想过,她一个人以后怎么办,我父母的话我也其实为他考虑过,还想过我自己因为还有房贷,我全部也都自己心里也想好了,考虑清楚了。


李文豪:就是所有这些生前身后事你其实自己都考虑了一番,最后还是做出了死的这个决定。


吴维:对的。


李文豪:古人云,死生亦大矣,岂不痛哉!死亡对于我们来说,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非常重大的一件事情,你是怎么看待死亡的?


吴维:死亡确实是每个人都面临,是特别重要的一个事情。因为除了生就是死,没有比这两个更重要的。但是我感觉,我活了三十岁的话,就是感觉特别失败,我继续活下去的话,可能还会更加失败,受到更多的嘲讽。我感觉是一种解脱。


李文豪:你不怕死亡是吧?


吴维:死亡每个人都会经历的,就看怎么个死法,如果有价值的话那我感觉无所畏惧。


李文豪:为什么无所畏惧?


吴维:如果我的死能唤醒一个社会对我们同性恋人群,他的生存环境的关注,那我觉得死得其所。




解说:吴维毕业于浙江师范大学社会学专业,关注同志群体,是从他写毕业论文开始。


李文豪:我们现在又回到了教室里面,你本科是什么专业的?


吴维:本科的话是人力资源管理。


李文豪:为什么想要硕士的时候去学社会学呢?


吴维:就是说使命感,社会学因为从我们这一门学科建立它就是说对于化解社会冲突、社会矛盾,承担一个社会公平正义,我觉得有一点使命感在里面。


李文豪:你们平时在上课的时候,有学到一些和同质群体相关的课程吗?


吴维:完全没有。


李文豪:那你当时是怎么想到要去研究这个群体的?


吴维:有了智能手机的出现以后,就是说我们这个群体他的一个交往方式确确实实发生了很多变化。


李文豪:研究这个群体肯定要去接触这个群体。


吴维:对的。


李文豪:你当时去采访了多少人?


吴维:我硕士论文的话,总共样本规模不算太大,就是说几千人,但是实地的话只有几百人,就是说用于我这一个样本里面。


李文豪:就是你实在的接触了几百个人?


吴维: QQ的话接触的群体成员特别多,有几千个,实地的话深入访谈接近一百多个。


李文豪:其实你在论文里面也提到说 “出柜”这个词对于同性恋群体,尤其是你研究的男同性恋群体来说,是一个自我角色转化的,一个很关键的时刻,也是一个自我赋权的时刻,你是什么时候完成这个时刻的?


吴维:我还没有完成,因为我是刚刚才出柜,原来的话尽管我是研究这一方面的,但是别人就说,可能就说我研究的并不代表我本人就是,想不到这一个,出了现在一点意外,我算一个被动出柜。


李文豪:你发表了这篇论文之后,你的同学也应该知道你做了相关的研究,他们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


吴维:态度的话也要看专业内和专业外,专业内的同学对我的话应该还好,因为我们本来这个学科,对一些少数群体之类应该有所涉猎。


吴维:有一些就觉得难以接受,对于他们而言,这一个性少数群体,像我们这个性少数群体是那以接受的,可能有些人会说变态,或者神经病是吧,有些就是说可能搅屎棍什么之类的。


李文豪:你觉得这一切是因为你跟别人的选择不一样而引起的吗?


吴维:我觉得我个人的人生走向可能就是从我的毕业论文开始,就和其他同学完全不一样了。


李文豪:不一样的点在哪里?


吴维:不一样的点可能就从我原来的微博,可能就是吴维在歧路,可能是一条不归路,就是说跟别人的道路完全不一样,因为这是一个性少数群体,以后的话可能还要面对很多的挑战,还要接受很多的偏见。




解说:被故事选中,没资格懵懂。对于同志群体来说,我们常常会好奇他们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的不同,但通过与吴维的交谈我发现,他何尝不是先被自己吓了一跳····。


(操场)


李文豪:吴维,其实我有点好奇就是,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自己可能跟周围人有一点点不一样?


吴维:我自己感觉从小时候就稍微感觉,能发现和别人有一些不一样。


李文豪:很小的时候吗?怎么发现的?


吴维:对有一些电影里面的画面,稍微有一点点感觉。


李文豪:这个时候是多大?


吴维:多大的话,应该小时候可能读二三四年级的时候。


李文豪:就是你小学的时候就知道可能有不一样的性取向吗?


吴维:这个没有,就是感觉稍微不一样,但是完全没有一个身份认同,就是说对于这一个性取向的话,只是感觉稍微有一点不一样,但是没有把它联想到这就是同性恋。


李文豪:后来是什么时候认定自己就是同性恋的?


吴维:认定的话应该是大学吧,大学的时候通过百度,原来发现很多,在里面能找到很多就是成员,尤其是每个地方都有一个QQ群之类的。


李文豪:那后来有想过说要去改变一下自己的性取向吗?


吴维:有过的。


李文豪:真有过?


吴维:真的有过。


李文豪:当时是怎么去改变的?


吴维:改变的话就是,禁欲,不要多想,就是完全把心思集中在学习上面。


李文豪:后来发现还是没法改变?


吴维:后来的话就感觉克制不了。


李文豪:这个事情有和别人去说过吗?和别人倾诉过吗?


吴维:没有,尽管有一些人他可能会觉得,有方面这样的潜质,但是从来没有向别人倾诉过。


李文豪:为什么不会去向别人倾诉?


吴维:感觉不太好。


李文豪:不太好?哪里不好?


吴维:可能会带来一些偏见、不认同,因为很多人还认为这是一个病,从我刚刚开始大学期间,我还是有一些不能接受,自己不能接受自己的性取向。


李文豪:就是你有过一段自我纠结的时间?


吴维:对,有的。


李文豪:那段时间是怎么样的?


吴维:有一些煎熬,心里就特别有些不是滋味。


李文豪:就是你会想为什么这个事情是发生在我身上的?


吴维:对的。


李文豪:当时都经历了哪些思考挣扎的过程?


吴维:思考挣扎的话,就有时候其实自己一个人会想为什么就感觉别人和我不一样,是吧,然后自己有时候就,越想就有些越压抑的感觉。




解说:压抑的时候吴维选择用音乐来解脱,他喜欢听武侠剧的音乐,也想找一个像乔峰一样的大侠,不,有他的三分之一就够了。


(操场)


李文豪:吴维,你谈过恋爱吗?


吴维:谈过。


李文豪:是在什么时候?


吴维:研究生期间吧。


李文豪:大概那是一段怎样的经历?


吴维:有点美好,有点小浪漫。


李文豪:有点小浪漫,当时追你的人多吗?


吴维:追我的人其实有一些的。


李文豪:遇到过什么特别的经历吗?


吴维:最特别的经历,就是有一个人为了追求我,在读研究生期间,来我宿舍把我鼠标给拿走了,就一直不还了。


李文豪:这不是抢劫吗,这和爱情有什么关系?(笑)


吴维:这不算爱情,可能……


李文豪:他怎么表现出来他喜欢你的?


吴维:他就说喜欢我,有时候夏天的时候还给我送西瓜送到宿舍里面。


李文豪:这样的话全宿舍的人其实都知道了。


吴维:幸亏我们宿舍是两人间两个人。


李文豪:压力还小一点。


吴维:我们班里面有些人肯定也听说过。


李文豪:你上一段恋爱经历,你觉得带给你的是什么呢?


吴维:带给我的就是说我们这个群体真的不容易,因为可能只能在背后偷偷摸摸的有点交往,不能正大光明的像男女异性恋群体一样,这样正大光明的在路上走。


解说:尽管对爱情充满向往,但在同质群体中,想谈一场稳定的恋爱,太难了。外人的眼光,传统的观念,内心的矛盾,吴维的大多数调查对象都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压力分道扬镳。


(家)


李文豪:这个事情对你造成的影响是什么?


吴维:这个事情对我家庭而言,也是一个很大的灾难,真的是灾难,因为这些事我朋友,他们经常为这个事情,每天有时候都睡不好。


吴维:这件事情发生了以后,父母就,我整个家族都特别特别担忧,整天他们也都休息不好。我妈她心里承受能力特别差,我爸也是这样的,就是心里不能搁一点点事情,搁了的话他们可能就基本上失眠了。


包括我个人,他们特别对我不放心,像我爸,他基本上每天我和他的直线距离是20米之内,就是他眼前要能看得到我,如果他没看到我,他稍微有点不放心,真的特别不放心。


李文豪:而且你家很多亲戚都从外地赶回来了是吧?


吴维:对,我很多亲戚,他们都赶过来。我对未来感觉有些特别茫然,因为这可能也是一个开始,但是以后的路,真的可能特别艰辛,我不知道怎么走。


因为刚开始求能收到许多网友,微博网友给我的留言,给我鼓励,每天关心我,但现在我的微博已经被注销了,感觉特别孤立,特别无助的感觉,然后就是说我家人,他们也真的特别担忧,我现在也特别考虑他们的一个情绪,怕他们承受不了,我自己这两天心情也有一些,也开始有点失落,可能是因为这个微博被注销的缘故吧。


李文豪:所以其实会不会因为这种原因,你很多事情也不敢告诉他们?


吴维:对,所以基本上原来,基本上报喜不报忧。


李文豪:也从来没跟他们沟通过这些事情?单位上的事情,自己的事情。


吴维:单位上基本上报喜,或者说稍微有一点点委屈有时候会说出来,但是他们基本上能承受的,就不会。


李文豪:就是您受委屈的时候他们怎么回应你?


吴维:因为我爸妈他们,基本上教我去包容,也经常都说每一个都有罪,都要我们去爱世人,要教我们学会一个包容,爱他们的,去接受他们的错误和缺点。




(家)


吴维:这个房子平时没什么人住,因为我爸妈还有我哥他们都在深圳工作,我个人是在浙江工作,平常我们也就过年回来小聚一下。这件事情发生以后想不到我家人他们近期也都特别关心我,像我姨父、叔叔他们,还有婶婶,还有阿姨他们都放下手头的工作来帮我处理这个事情,心里真的特别特别感动。


李文豪:你觉得自己是幸运的还是不幸运的?


吴维:算幸运的。因为我属于超生的原来,因为我是一个计划外的,我爸妈尤其是我妈为了生我,她经常在油菜田里面,茅厕,原来厕所里面长期的,就是在这个地方躲躲闪闪,所以既然生下我,我感觉我算一个特别幸运的,很感谢他们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


李文豪:你是一个计划外孩子?


吴维:对,我属于二胎。


李文豪:既然这么不容易把你生下来,你可能从小的生活经历也是挺不容易的,为什么最后却做出了我们认为是最不幸的人才会选择的死亡的方式?


吴维:主要是我爸妈他们,认为我恶心,他们就认为我们这个群体有些不正常,他们不能接受,因为我这一辈子,我感觉前三十年我是为父母而活,我真的是为父母而活为家庭而活。


李文豪:你把父母看的非常重。


吴维:真的,因为我原来也都想过,我说我对未来我也想过,我说我整个人,我不求说活七十岁、八十岁,有个五六十岁就够了,因为我只要我父母不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就可以了。


李文豪:所以说当父母不认同你的时候,父母觉得你有问题的时候你是非常过不了这个坎的?


吴维:父母的做法让我真的有些难以接受,工作上面也有一些不顺,这两边的矛盾,你看真的一个是剥肤之痛,一个是锥心之痛,两种痛弄到一起我是真的感觉我实在承受不了。


李文豪:生命不能承受之痛。


吴维:对。


(车上)


李文豪:刚才我跟你母亲聊天,她说你其实是一个非常孝顺的孩子,你经常拿自己的奖学金来给他们买东西,她说她现在甚至连一根牙签都没有自己买过,基本上日用品都是你来买的是吗?


吴维:日用品的话基本上都是我买的,其实我这个人买东西也比较,怎么说,就是说一次性买,比如说双十一的时候,看到刚好是这个节日的东西比较便宜,给我爸我妈包括哥哥,有时候堂妹、奶奶的话都买点衣服,他们可能用到或者买什么手机之类的。


李文豪:爸爸也说身上穿的衣服都是你买的。


吴维:他今天穿的这身衣服是我去年双十一帮他买的。


李文豪:为什么会想要给家人做这么多?


吴维:这不算多,我感觉人生在世就是说孝顺,做人的话肯定要孝顺,因为父母生我养我这么大,养大的话到现在30岁,他们也特别不容易,尤其是为我真的付出了特别特别多。从小学五年级开始两个人出去打工一直在外面,真的这期间过年的话,这十多年真的没回来过一两次,就是我舅舅结婚的时候,我爸妈因为手里没什么钱,怕多花钱都没有回来。


李文豪:有人说你会不会是因为从小父母不在身边,所以是留守儿童,所以性格可能会比较内向,不愿意跟别人说?


吴维:虽然我个人是算留守儿童,但是我认为我性格应该不算内向的,反而有些开朗,有些活泼,不过也要看群体,可能玩的比较好的,就是人来疯,就是玩的特别那一个,特别畅快,但是跟陌生人的话稍微可能就有一点点距离的感觉。


解说:事发后,吴维的单位领导从浙江赶到湖南华容县城的医院看望他,比他父母还早到一天。帮他办了请假手续,告诉他上级部门已经成立调查组介入调查,让他放心养病。


李文豪:你喜欢你的工作吗?


吴维:工作的话其实比较热爱,对于办证大厅的工作,我感觉虽然有时候真的你上一个厕所或者喝一口水都没时间,但是当你给老百姓办完业务以后,他们就是频繁的说谢谢谢谢的时候,心里感觉还是特别暖心的。


李文豪:这个时刻是让你从工作里能够获得成就感的时刻?


吴维:成就感也谈不上,就是说我感觉,他说谢谢最起码是老百姓他对我工作的一个认可。


李文豪:你对于工作的态度是怎样的?


吴维:对于工作的话我基本上是尽心尽力把它做好,我就是对于领导他没交代的任务,我基本上也是很重视的,比如像我们公众号的话,因为有许多网友都进行一个留言。其实对于留言的话,我们没有考核上是没有任何要求的,但是我每天基本上只要有网友进行留言我基本上会给他们一个答复,或者把他们设置为一个精选留言,让许多人能够看到。


李文豪:我看到你好像曾经为了一个,应该是公众号来来回回改了两百多次?


吴维:改了两百多次。


李文豪:我感觉你好像说起工作的时候,还是挺有干劲,一下精气神还是能提起来的这样。


吴维:干劲有一些就是我感觉做事的话,要向前看,真的,有些老百姓他真的态度真的特别好。就是我个人认为,只要老百姓他的留言,我给他一个回复,真的只要一个小小的短短的回复的话,真的可以改变就是说他对我们整个镇政府的形象,真的他会认为这个政府可能现在真的特别在乎老百姓,特别想倾听老百姓的声音。


李文豪:你这样特别仔细、人性化的工作态度,你的领导看到了吗?


吴维:这个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


李文豪:他对你的态度是怎么样的?


吴维:他对我的态度,我这一个真的要具体问他,因为我也不清楚。


解说:随后,我们驱车900公里前往吴维工作的地方,浙江省小城市试点镇练市镇,见到了他在《怨书》中提到的分管领导戴来香。




李文豪:您是他的分管领导是吧?


戴来香:是的。


李文豪:那您对于他平常的工作表现您是怎么评价的?


戴来香:一直以来,我对他工作上的话,感觉他是真的是工作上非常认真的,工作上也是很努力的,整个这一块的话,整个工作什么的,确确实实很认真的一个希望小伙子。


李文豪:他反映说他工作很认真,但每年的这个考核您给他打的都是一个及格的成绩。


戴来香:这个是这样子的,考核的话,一个是合格,还有是优秀,那么这个其实不是我作为分管领导我能说了算的,那么考核这一块的话,都是要我们全镇所有的机关干部,包括我们事业的干部,就是说大家一起开一个,年终开一个机关干部的一个大会,机关事业单位的一个大会,通过开会,大家就是说自己来投票的,按照上面考核的那个要求,有一定的要求,然后大家投票决定的。而不是说我是能够决定的,我是决定不了这个考核的这个。


李文豪:今年年初的工作调度是出于一个什么样的考量?


戴来香:今年年初的那个的话是我们有一个,外面大厅里面有一个女同志她生小孩子了,那么就是说因为她这一块业务什么这一块也都是,主要是针对计生这一块的,吴维他之前一开始来工作的时候,在计生办也待过的,那么相对来说这一块业务他也是比较熟悉一点的,就是说那个女孩子应该是3月份吧去生小孩子了,那么也才3月份过去,是这么一个情况。


李文豪:您知道他的同志身份吗?


戴来香:我实话实说,他微博发了之后,我第一时间真的很惊讶,其实我到现在都是难以置信,他就是说是这么样一个身份。我2016年1月份来的嘛,那么这样子下来的话,就是说跟他相处下来的话,一直都没有感觉发现这样的异常,那说实话,虽然我本人没有直接给他介绍过对象,但是我们周边的同事也一直都在积极地在帮他介绍对象,还有甚至陪他去相亲,那么我虽然没有直接给他介绍,但是一直都在鼓励他,就是说鼓励他去相亲,多去跟那个女孩子接触,一直在鼓励他去追女孩子了。


李文豪:对,因为你说他从来没有公开说过,在这之前他也没说,但是他觉得说单位好像都知道说他大学毕业毕业论文写的是研究这个的,您是知道的吗?


戴来香:作为分管领导,知道他硕士毕业论文那也是一个无可厚非的。但是研究这个,我们不能跟他是划等号的,这个我觉得大家也都能理解。


李文豪:听他说您那时候找他谈了两次话,有这事吗?


戴来香:找他,我作为分管领导,有时候工作上的一个谈心谈话,我觉得是……


李文豪:谈什么呢?


戴来香:也基本上都是鼓励他,就是说要去找对象,解决个人问题,工作上有时候会提醒他一下,工作方面要积极努力,要努力一点,因为说实话,现在基层这一块工作压力也都是挺大的,肯定这方面谈心谈话的话,作为分管领导的话,这个我们也是组织上什么的都是有要求的,一年的谈心谈话,我们也都作为一个日常的谈心谈话工作上的那种,我觉得也是非常有必要的。


李文豪:他会觉得说大家好像经常在谈论他这个事情,然后开玩笑也好,或者说有意无意聊天聊到也好,他的依据提到就是谁谁谁来这的时候,我们会把这个当成一个话题,当然我们有时候可能就是在聊,就是聊的频次有点多,我们是会这样聊吗?就是平时会聊他研究的这个论文的方向吗?


戴来香:至少我肯定没有参与过这样子去聊他这一个,因为我刚才也说了,研究这个跟那个真的是不能划等号的,真的不能划等号。说的不好听一点,我研究那个犯罪心理学的,我能等号一定会去怎么样吗?是吧?


李文豪:您听到过吗?


戴来香:我本来没有听到过。


李文豪:从来没听到过对他研究同志人群的这个方向有一些调侃也好。


戴来香:我真的没有,这个也实话实说,没有必要骗你们,真的没有听到过。


李文豪:平时工作当中有矛盾吗?


戴来香:这我们肯定没有矛盾的了。


李文豪:因为他那个“怨书”里面也有写到说平时工作当中的矛盾,也有顶撞过领导。


戴来香:这个我们小吴,就是说平常工作方面也比较认真的,我跟他相处这么长时间下来,说要顶撞我什么这种情况肯定是没有过的。


李文豪:您觉得他性格怎么样?


戴来香:我们小吴的话,就是说他比较一个温和的这么一个小伙子,平常也是比较认真,所以大在微博里面说他顶撞我们,那我也实话实说,真的没有过,脾气一向很温和的,又不是什么急性子或者怎么样的,不会因为工作上或者别的真正事情来顶撞的,这肯定是不存在这样的情况。


李文豪:您怎么看待同志群体在咱们这个团队当中的工作。


戴来香:这一块的话,实话实说,这种都是个人的隐私问题,从个人隐私这一块,说实话,这一块的话,我个人对这个真的是没有多大的想法跟看法。


李文豪:您对同志这个群体在公务员体制当中的工作,其实个人是没有成见的是吗?


戴来香:这一块的话,我个人肯定是没有那种成见的,因为这个说实话,跟工作也是划不上等号的,也不会说去影响工作或者什么,也不存在这样的一个事情,其实这一块性取向方面,这个纯属是个人的一个隐私,我们也不方便多去进行评论的。


戴来香:我最后最想说的是,吴维,希望你早日康复,赶快回来,还是要加入我们这个团队,我们反正一直以来相处了这么几年,我觉得我们也挺珍惜我们相处的这个缘分的,我们还是希望你赶紧回来,康复了之后赶紧回来上班,也真心地祝福他,祝他早日康复,祝他的爸爸妈妈,包括哥哥也好,祝他一家人也是身体健康,能够开心。


解说:《怨书》里提到的两位领导,我们只见到了其中的一位。接待我们的练市镇长沈镇宇告诉我们,他们现在也在积极做工作,希望吴维能早日回去上班。




李文豪:您如何看待他这样一个身份?


镇长:说实话,第一,他不存在什么特殊的身份,这是到今天为止大家有可能焦点在他这个身份,所以在我眼里,他就是我们的员工,不存在另外的身份,这个我想我的态度是很明确的。


李文豪:不会因为一些他同志的身份在工作中可能对他会有一些看法?


镇长:这个我想我可以表达,首先作为镇长,我本人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情,当然我刚才也重复过了,刚才说过了,对整个团队,我一定会做要求,我相信我们的干部也不会这样,说实话,我们一直整个团队是非常的融洽,像一家人一样。


镇长:我想第一个我作为镇长,我有这个责任,能够帮助他重新回归我们这个团队。第二个我也希望他能够把这个包袱也放下,以后的路很长,30岁的小伙子。当然,他有愿望能够改变一下工作环境,作为本人我会全力支持的。


(家)


李文豪:你还打算回去吗?


吴维:回去的话现在暂时还,对未来也没有一个规划,我现在也不知道以后怎么办,所以这一个问题我也不知道怎么给你回答。


李文豪:你觉得自己还回得去吗?


吴维:我觉得回不去了。


李文豪:很难是吧?


吴维:对,因为这个对单位而言,对我工作单位而言,是一场灾难,对我家庭而言,也是一场灾难,我感觉自己好像就像一颗病毒,就像制造了一场瘟疫一样。


李文豪:你在自责。


吴维:我就是说有些人可能确实因为我这件事情,受到了很大的连累,因为我其实也并不想伤害任何人真的。




李文豪:你的同事是怎么知道你在做这件事情的?


吴维:其实同事都不知道我现在还在研究我们这一个群体。


李文豪:就是他们怎么会知道你是同志的?


吴维:可能就跟我原来的一个毕业论文有关,因为我毕业论文我发表的核心期刊,就是我发表的论文全部都在档案里面有的,档案里面能够看得到,就不知道怎么突然更多人知道了。


李文豪:原来可能只是管档案的几个同事会知道。


吴维:可能我原来的话也跟,玩的要好的同事说过,但是他把它作为一个笑话然后传出去了,就是说一般的同事的话他也就知道。


李文豪:但是研究同性恋群体和是同性恋其实是两回事。


吴维:确实是两回事,因为可能还跟我一个现状有关吧。


李文豪:什么样的现状?


吴维:因为我现在都30岁了还没结婚,现在还处于一个未婚的状态,未婚的状态有些同事比较好心的同事他还会帮我介绍,但是介绍的话因为我现在已经,可能明确的拒绝了,就是说现在的话我不想找。


李文豪:所以他们怀疑你是?


吴维:对。


李文豪:所以他们会在后面指指点点?


吴维:有一些会,经常会刻意指指点点的。


李文豪:你最不能忍受他们说你什么呀?


吴维:变态这一个我不能接受,你就说变态,有些时候,有一些说病,有一些还说搅屎棍一样,真的就搅屎棍一样特别让人恶心。


这些词汇的话,我感觉就是一个污名,对于我们这个群体的一个污名,所以我每次听到这一个,这样不和谐的声音,我心里多多少少有点不开心。


李文豪:你曾经有和背地里说你坏话的同事,去跟他们表达过你的感受吗?就是你不喜欢他们这样说?


吴维:没有。


李文豪:为什么呢?


吴维:因为我感觉别人是当笑话的,如果你特别在意的话,反而就是表露了自己的一个身份。


李文豪:他们说的真的是笑话吗?


吴维:有嘲讽,有笑话,都有。


李文豪:哪句话让你印象特别深刻?


吴维:就是有人背后真的,我们记得有一次吃饭的话,吃完回来就有两个女同事她们背后就对我进行一个指指点点,然后就说小吴研究同性恋的,听到就一种怎么说,就是让人嗤之以鼻的味道在里面,就感觉特别不屑,这种味道就让人特别心里不舒服。


李文豪:这样的不舒服,其实也很难向别人倾诉是吧?


吴维:对的。


李文豪:有跟别人说过吗?


吴维:没有向别人说过我的这一身份。


李文豪:都是一直在心里自己憋着的?


吴维:对的。


李文豪:所以憋到最后没有办法了,再加上家里的压力选择了去死。


吴维:对的。




解说:一个农村孩子从考上研究生再到去政府单位工作,对于父母乃至整个家族来说都是光宗耀祖的事情,也正是这样的压力,让吴维不敢轻易换工作。


(家)


李文豪:你想到过要换工作吗?


吴维:换工作的话真的没想过。


李文豪:为什么会去向往体制内的生活?


吴维:体制内的话,它服务的对象是老百姓,这一个性质不一样。


李文豪:你是喜欢体制内那种安定的感觉是吧?


吴维:我有点喜欢稳定,就是说每天正常的上下班。


李文豪:是从什么时候感觉自己喜欢稳定的?


吴维:稳定其实我,不仅包括我,包括我的家人,亲戚朋友其实都喜欢稳定。因为体制内的话,在现在的一个大环境下,体制内还是相当有吸引力的。到企业里面可能工作不太稳定,今年干了两年的话,可能第三年的话,因为企业的效益不好,可能就面临一个失业的状况。


李文豪:就是如果进入体制内工作的话,对于家里人来说都是一个特别好的事情是吧?


吴维:也特别光彩的事情,尤其是有时候爸妈一跟别人说我儿子是在政府里面上班的,他们觉得脸上有面子,特别光彩。


李文豪:所以说进入体制内工作不容易。


吴维:确实不容易的。


李文豪:当时是废了很大的劲才进去的吗?


吴维:在毕业之前我投了几份简历,投了差不多有四份简历,当时两个党校已经投了,但是当他们知道我的研究成果,上面写的是同性恋以后,就是说同性恋以后面试的机会都没有,反而我单位的话,他接受了我,所以我真的特别感恩,特别感恩,因为他既然能够接受我们这一个群体。


解说:尽管吴维在遗书中提到了和同事的很多矛盾,但在结尾的落款处,留的却是忘恩负义的吴维。在他心里,对能够得到这份工作始终心存感激。


(家)


李文豪:重新回到这个世界了之后,你对于死的看法有改变吗?


吴维:其实也没有多大的改变。


李文豪:你自己有改变吗?


吴维:我自己的话就是说现在多了一种坚定,因为这次做出这样极端的行为以后,许多网友他们的鼓励让我,心里有点触动的,让我看到了整个社会,有一些人还是会支持我的。可能在整个大的环境而言,生存状况并不是不容乐观的,但是从微博有很多网友支持我,真的特别特别关心我,他们说看到了我的故事,看到我这几封书他们的心里触动很大。有一些网友经常还留言,留一二十条给我,所以心里特别倍受鼓舞也特别感动,真的感谢他们这么支持和关心我。


李文豪:就是通过这件事情你找到了属于你的群体,找到了关心你、爱护你的人。


吴维:对。


李文豪:这一刻是什么样的感受?


吴维:这一刻我感觉我们这个群体,虽然整个生命状况,就是说以后我们这个群体路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是从他们的身上我也看到了通过自己的努力,我们一起的努力,还是能追求到我们以后一些东西。


(家)


李文豪:你今年30岁了。


吴维:对。


李文豪:你对爱情还有憧憬吗?


吴维:爱情的话,多多少少也有一点憧憬,毕竟现在还算年轻。


李文豪:未来和另一半的路你想要怎么走?有想过吗?有压力吗?


吴维:未来的话反正也感觉,有茫然有迷茫,


李文豪:就是我们每个人都会老,大家都会期望说,当我变老的时候能有一个人和我一起陪我变老。你对于你的另一半的期许或者说对于未来的憧憬是怎么样的?


吴维:希望以后可以一起去旅行或者首先至少在海边一起浪漫的走走。


李文豪:同志群体现在面临最大的困难是什么?


吴维:我们这个群体我个人认为,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一个认同问题,首先是一个自我的认同,自我对一个角色的身份认同,还有一个就是社会认同,怎么样能够让整个社会能够接纳我们这一个性少数群体。


李文豪:其实你之前是在自我认同和社会认同这方面都出了问题对吧?


吴维:对的。


李文豪:出了这样,如果一个人对自我和社会都出现了不认同的时候,他很可能就会选择一些极端的方式比如说结束自己的生命。如果现在有一个同志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可能因为不堪重负,你会想对他说些什么呢?


吴维:我会劝他好好活着,因为如果一个人他连死都不怕,他为什么会怕活着呢。


(车上)


李文豪:其实今天我们聊的还挺多的。


吴维:对。


李文豪:你也说了很多想说的话,我们也听到了很多你的真心话,我们今天的采访可能到这儿就要进入尾声了,你还有什么想对大家说的吗?


吴维:我好像今天和你聊天以后心情舒畅多了,真的心里也特别舒畅,这次事情以后我的面具摘下了,这可能是一个开始,但我现在在阳光下,我觉得总能看到希望。


吴维:面具摘下,可能意味着一个新的开始,我相信生活在阳光下,我们这个群体总会看到新的希望。




四月:最近进来LGBT社群发生了一些让人感到遗憾的一些社群朋友,使用了这个自杀的方法来解决可能应对生活中一些压力问题、情绪问题。那我们今天谈到,就来谈一谈这个轻生的念头,当个体有了这个轻生的念头该怎么办?会寻求哪些帮助?


首先我们来看一下轻生的念头。其实在真的采取自杀行为之前到轻生的念头,再往前推还有一个是自己的情绪,首先我们要及时的觉察和关注自己的情绪。我们知道抑郁症的,特别是中度以上的抑郁症,到了特别是如果不进行干预,到了重度抑郁症的时候,他的自杀的风险是非常高的,所以我们要在有自杀念头之前就开始常常的去觉察和关注我们的情绪,避免我们已经得了抑郁症而不自知这种情况。那么怎么样来觉察自己的情绪,或者怎么样要有一个警觉说,我可能得了抑郁症呢?有一个简单的方法。


抑郁症也叫做3低,分别是从心境、思维状况以及意志活动也就是行为上都出现这种低落的状况的时候,比如说这个心境的低落,我们通常会感觉情绪很低落,情绪没有快感,兴趣在下降,以及有很多消极的想法。特别是很重要的一个指标,就是经常会自我指责、自我评价明显的降低,这个是一个心境的低落。还有思维的迟缓,就是感觉自己好像变笨了,变的想问题也很迟钝,很迟缓,可能在工作中应对问题也差了很多,那这是一个思维的迟缓。


还有一个意志活动减退,就是说在行动上,我们的行动明显减少不想做事情,不想动,有很多消极的行为和念头,这个时候你就要意识到我可能是有一个抑郁症的状况了,特别是这种问题,这种状况持续了两周以上的时候,就请一定要去寻求外部的干预了,对于这个抑郁症也有很多人有一些不合理的看法,认为就是只要自己努力,自己坚强一点,自己乐观一点就可以解决,而其实并不是这样的,当抑郁症如果达到了中度的水平,这是必须要精神科医院用开处药方,就是用药物去治疗的了,那么最好的方式呢就是药物治疗再加心理咨询的陪伴,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干预方式。


如果说当我们有了一个抑郁的状况而不自知,甚至已经是抑郁症却没有去就医,那么发展到比较一个糟糕的状况,会有,经常有这样轻生的念头,这个时候又该怎么办?


其实我们说,即便是从轻生的念头到最终有轻生的行为,实施自杀行为他也是有一个过程的。那这个有了轻生的念头其实是对个体一个非常好的预警,就是说我现在的情绪状况,我现在的问题可能很严重了,我因为不断的常常会想到轻生,那这个时候你最好的办法就是向外界求助,以及寻找你的资源。


说到LGBT群体,无论是国内国外,也都有研究,证明了一个处于深柜里面的人,就是当他的这个性取向身份没有能够有其他人,告知其他人,然后完全是自己在承受这个压力的时候,他的情绪状况特别是他的抑郁水平,都会明显是要比已经出柜的人有,这个抑郁问题会严重很多。所以,也告诫社群朋友,哪怕你是一些现实的问题,不可以向家人出柜,不可以在工作环境中伙伴朋友中间,全面的出柜,那你至少要有一两个或者几个非常信任的,能够倾诉的这样的朋友,把你自己的这些压力以及特别是性少数群体的这个身份能够告诉他。


这样当你有一些轻生的念头的时候,你可以寻求这些值得信任的朋友的帮助,他们也会在你有一些更危险的行为的时候,对你采取一些措施,我们其实无论从热线还是社群的这个,平时的这个社群工作中,都会有很多的社群朋友,是帮他身边有了这些轻生念头或者处在危机的状况的朋友,来寻求帮助的。


因为当个体他真的处于一个危机的状况,他可能会有这种情绪不自控,特别是一个认知失调的状况,这个时候他的思维、他的想法用一个老百姓的话说,就是他的想法非常窄,非常钻牛角尖,他想不到其他的方法,他想到的就是可能,是这种最极端的,一了百了的这个这样的办法,那身边的朋友可以帮助你走出这个困境,帮你去寻求其他的资源。


那社会上的一些资源呢,其实各个省都有这个自杀干预热线,当我们持续的有这种轻生念头的时候,我们要去,可以去打这样的电话,也可以去精神科医院寻求专业的帮助,也可以去寻找到这样各市或者一些大的城市的这些LGBT的组织,寻求社群伙伴的帮助。




今天是国际不再恐同日


试想一下 如果有人问你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是异性恋的


那会是什么感觉?


希望我们终将看到暴风雨后的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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